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\n\t\t\t\t 回答他的只有管家的大笑和杰西卡哼的歌“可怜的老爸”。<br/><br/> 一周之后，尼斯自如地学会使用儿童马桶，但有时仍然会尿在床垫上。陈鸥理智地把kingsize床垫换成了两个单人床垫，尼斯与他一人一个。无济于事，因为尼斯很喜欢和他抢枕头，抢被子，在他床垫上滚来滚去，搂着他酣然大睡。于是陈鸥也逐渐接受了有时半夜会被冰凉 ch_ao 湿床单惊醒的命运。<br/><br/> “你这样就没法打｀炮了。”杰西卡客观地指出。<br/><br/> “滚。”陈鸥说。<br/><br/> ☆、回忆<br/><br/> 杰西卡现在教孩子说话及识字。她对孩子的学习进度表示惊叹。<br/><br/> “你知道吗？”她兴奋地对陈鸥说，“他聪明得很，一周就记住了26个英文字母！只用了一周！连读带写，全会了！”<br/><br/> “是么？”陈鸥对普通六岁儿童的识字进度毫无概念，问一边闭目养神的教授，“我认全字母用了多久？”<br/><br/> 教授想了想：“大概也是一周，在你三岁不到的时候。”<br/><br/> 杰西卡转身走了。<br/><br/> 尼斯过七周岁生日时，基本已经能流畅地说一些单字以及进行简单日常对话了。考虑到他的来历，这个成就简直称得上神迹。而且他脾气一天天沉静下来，不再暴躁。杰西卡给他录了关于海洋生物的儿童科普节目，他可以安静地看整整一天。<br/><br/> “他已经看完了《海洋abc》、《认识深海》、《海洋生物博物馆》、《儿童海洋科普知识大全》。接下来只有《牛津海洋百科可视全书》可以看了。”杰西卡一半抱怨一半得意地说。<br/><br/> 陈鸥这时已经成为了正式研究员，发表了几篇论文，在业内积累了不小名气，薪水上了几个台阶。他点头说：“我这就去订购一套。”<br/><br/> 杰西卡摇头道：“这不是问题。重点是——天啊，陈，你真的没想起来？他该上学了，否则你要被起诉。”<br/><br/> 当地规定，义务教育的起始年龄是七岁，特殊情况可以向教育系统申请延迟入学。陈鸥就属于特殊情况，他由教授亲自启蒙，七岁时通过智商及知识测验，达到了相当于当地中学一年级的水平。因此凭借一纸“智力超常”的证明，陈鸥获得了可以不按常规年纪上学的许可。作为条件，他每学期末必须到教育局指定的心理中心，检查社会心理人格是否正常发育。<br/><br/> 陈鸥与杰西卡很清楚尼斯十分聪明。但问题是，与同龄孩子相比，尼斯听说读写的能力、交流能力、甚至生活自理能力都远远落后。他们实在不敢保证尼斯在学校里和小朋友们和睦相处。<br/><br/> “他会用马桶，会自己穿衣服，也会用刀叉吃饭。他只是没怎么见过外面的世界。”杰西卡说。<br/><br/> “他能够听懂我们的话，也能说出简单的词。”陈鸥说。<br/><br/> 教授不说话，觉得讨论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侮辱了自己的智商。<br/><br/> 管家说：“但他从没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过。”<br/><br/> 陈鸥拿出行事历，说：“每天我可以带孩子到公园玩一个小时。”<br/><br/> 杰西卡很有经验地说：“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在幼儿园呢，公园里只有一群婴儿车。”<br/><br/> 尼斯飞奔过来，投到陈鸥的怀里，小脸因为剧烈活动累得红扑扑的，交给他一枚院子里的树叶。<br/><br/> “叶子！”他满怀渴望地抬头看着陈鸥。陈鸥亲了亲他的额头。尼斯欢笑拍手，猛地推开陈鸥又跑远了。<br/><br/> 杰西卡看着陈鸥：“而且他几乎不和你我之外的人玩。”她中肯地指出来。陈鸥沉思，这确实是个问题。<br/><br/> 陈鸥决定试着带尼斯走出家门。周末，他和杰西卡准备了一大堆食物和水，带教授、马丁和尼斯开车到了郊野公园。公园远离市区，景色平常，游人很少。但它有一条海堤，可以望见无边无际的海面。<br/><br/> 陈鸥与马丁负责搬运食物与水，杰西卡负责照料尼斯。教授独自望着大海。尼斯第一次来到这么宽阔<br/><br/>\t\t\t\n\t\t\t\n\t\t\t', '\t')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\n\t\t\t\t的户外，欢喜得疯了，撒欢儿一样到处跑，杰西卡几乎抓不住他。<br/><br/> “让他离海堤远一点儿！”陈鸥远远冲杰西卡喊。<br/><br/> 陈鸥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。自从收留了尼斯，他的休闲时间都奉献给了这孩子。教授微笑着看着陈鸥躺在地上伸懒腰，说：“我好久没听你念诗了。”<br/><br/> 陈鸥接过教授手里的诗集，念道：<br/><br/> “啊，让我看见你，在所有我去的地方！<br/><br/> “假如凡俗的美点燃灵魂的火种，<br/><br/> “你的光辉将暴露它是多么黯淡；<br/><br/> “ y_u `望为你熊熊燃烧，似曾在天国的风中。”<br/><br/> 他停下来，不放心地侧耳听听动静。<br/><br/> “杰西卡他们哪里去了？”<br/><br/> 教授冲他皱了皱眉头。他继续念：<br/><br/> “你用时间把我拴住，堵塞了通往极乐的路，<br/><br/> “我驼背体衰，被罚判无止尽的徘徊，沉重肉`体的束缚，没有宽恕。<br/><br/> “我怎样才能从这样的生活逃出！”<br/><br/> 他又停下来，心里有些不踏实。<br/><br/> “我还是得去找找他们……”他开口道，猛地停止了。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带着杰西卡与尼斯走了过来。<br/><br/> “你好，我是杰西卡的朋友，毕业后就没见过她，恰好遇到，就多聊了几句。”<br/><br/> 杰西卡的脸红红的，目光不敢与陈鸥直视。男子没有久留，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。<br/><br/> 几天后，杰西卡找了个机会和陈鸥单独谈话。<br/><br/> “我得走了，”她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，“我全家决定搬去邻州。”<br/><br/> 那个人是路易斯集团的一名成员，对杰西卡倒是真心，但妻子很强势，家族背景也很深。他不可能离婚。<br/><br/> 陈鸥仔细端详着杰西卡，她眼睛有哭泣的痕迹。<br/><br/> “要是我能……”他开口道，但被打断了，杰西卡很快地道：“不！我能照顾自己！”<br/><br/> 她上前抱住了陈鸥，轻轻吻了吻他。陈鸥一动都没有动，满怀沮丧和无奈。尼斯站在旁边，歪头打量着他们。<br/><br/> 杰西卡走后，陈鸥一连几天郁郁不乐。教授开导他：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。基因密码决定 xi_ng 格， xi_ng 格又决定了命运。说起来，你准备怎么安排尼斯的学习？”<br/><br/> 杰西卡不在，没人教尼斯读书习字了。<br/><br/> 陈鸥试探地问教授：“您能教么？每天就只一会儿，教他说几句话，几个字。晚上我回来再好好教他。”<br/><br/> 教授用力“哼”了一声，表示对这个任务不屑一顾。<br/><br/> 三天过去，管家马丁向陈鸥告密，教授在教尼斯读弥尔顿。<br/><br/> “造物主，<br/><br/> 我曾否请求您，<br/><br/> 用泥土<br/><br/> 把我塑造成人？<br/><br/> 我曾否恳求您，<br/><br/> 引领我出黑暗？”<br/><br/> 陈鸥无奈地说：“随教授高兴吧。”只要这一老一小合得来就行，他想。<br/><br/> 作者有话要说：<br/><br/> 本章前两段印象中应该出自《米开朗基罗诗选》，因为手<br/>\t\t\t\n\t\t\t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