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\n\t\t\t\t 感觉也非常淡薄,他自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太讲义气,看到那些见色忘友的男孩子总是很鄙视。人生太过顺遂,简直到了乏味的程度,直到他下乡时遇到了童颜。他不知道到底童颜特别在哪里,只知道他见到童颜的第一刻,就觉得童颜是完全与众不同的存在。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热情,连带著整个世界都跟著明媚起来。更加难得的事,童颜竟然对他抱有同样的感觉。那种感觉不是干柴烈火,而是要更纯粹更美好得多。他与童颜顺理成章地在一起,没有任何阻碍,至少在最初是如此。当时他完全没有考虑过什麽左手右手之类的无聊问题,童颜也是一样。<br/><br/> 相比之下,白染就感情纤细得多了,竟然有那麽多不著边际的想法。如果白染是在担心别人的鄙视排斥,他还能理解,因为他早已体验得太多,可白染显然不是那个意思。<br/><br/> 余锡裕考虑了几分锺,说:“你说左手右手,其实倒不那麽恰当,不如我也来举个栗子吧。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你又要胡说什麽了?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我还没说你就心虚了?”<br/><br/> 白染啼笑皆非,说:“我有什麽可心虚的?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你害怕被我说服。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有屁快放,就你事多。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你见过银杏树没有?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书上看过,说是像扇子一样的漂亮叶片,但我当然一直没见过。我们这个地区好像没有。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怎麽没有?只不过银杏树比较难繁 z_hi ,所以才比较少见罢了?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怎麽个难法?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比如稻子啊油菜呀,之所以能结籽,是因为可以开花授粉。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这个我知道。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稻子油菜一长就长一大片,而且每一株上面都是既有雄蕊又有雌蕊的,所以授粉可容易。可银杏不一样,要麽是雄树,要麽是雌树,雄树上就是只有雄蕊,雌树上就是只有雌蕊,如果不是碰巧雄树雌树挨在一块儿,就没有办法授粉了。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原来银杏是这样的,我之前都没留意这种事情。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我从小住的院子里面就有两棵老银杏树,彼此挨得很近,树龄也差不多,秋天就落下一地金色的小扇子。我一个男孩子,当然不会去留意什麽树啊草的,後来偶然听到老爷爷老奶奶聊天才听到。当时没有在意,想著两棵雄树就两棵雄树,跟自己也无关。後来……倒经常回想起来。那两棵银杏树在一起有任何的错吗?世界其实很小,可所有生灵,应该都是寂寞的,如果能够互相 we_i 藉,是多麽可贵的事,至於能不能授粉,能不能结果,真的就是那麽重要吗?”<br/><br/> 白染觉得这个话题很离奇,但还是忍不出反驳:“如果没有授粉,怎麽会有那两棵树?”<br/><br/> 两个人的车站140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是啊,授粉才会有果子,有了果子才会有树,可是果子能不能发芽、在哪里发芽,根本都是身不由己。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树没有脚,但人可以走来走去。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是吗?你真的可以自由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想干什麽就干什麽吗?你自己信不信呢?”<br/><br/> 白染只能默然,现在的自己,连离开黄平乡都做不到,也许还不如银杏树呢。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人活於世,大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,比如你到黄平乡来、遇到了我、最後跟我住到了一起,这一切真的是你自己选择的吗?既然这样,你为什麽认为自己比树更自由呢?既然我们在一起,并且互相都宁愿在一起,那麽我们又有什麽错呢?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其实我也不用说服自己什麽,只是有些不习惯而已,你知道,有些思考方式是从小形成的,突然改变,就会别扭。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放轻松一些,就算将来你要离开我,至少现在我们快乐过。”<br/><br/><br/>\t\t\t\n\t\t\t\n\t\t\t', '\t')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\n\t\t\t\t<br/> 白染说:“你别再怀疑我了。我虽然没谈过恋爱,可是不是笨蛋,我是真的喜欢你,只要你愿意,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。”<br/><br/> 山盟海誓余锡裕说过的不少,可白染这几句平淡的话听起来那麽真诚,余锡裕简直要相信了,心里非常温暖舒服,抱著白染,心想,这个男孩子终於是我的了。<br/><br/> 白染挨著他坐了一会儿,拿过他的手表看了看,说:“又要到中午,你刚才还算洗漱过了,我连脸都没洗,得起床了。”<br/><br/> 白染出去洗脸回来,发现余锡裕竟然靠著床头又睡著了,相当诧异,平常余锡裕的精神头儿比自己高得多了,今天这样真是反常。白染没有叫他,而是自己去煮了点饭,配点儿咸菜,端到床边,说:“今天早饭中午都没吃,你还是先吃了再睡吧。”<br/><br/> 余锡裕睁开眼睛,懒洋洋地端过饭盒,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著,显然胃口也不大好。<br/><br/> 白染没往心里去,自己端著饭盒吃完了饭,接著洗了两个人的饭盒。回来一看,余锡裕又睡了。白染虽然觉得有点奇怪,不过想著,他想睡就让他睡吧。在书架上拿了一本散文集,坐到窗洞边上开始看。那是一本叙事散文,里面尽是小故事,读起来颇有趣,白染一连看了好几篇,突然想起余锡裕来,他一直都躺著没动静,实在是不寻常。过去看时,显然是不对劲,伸手 m-o 他额头,应该是发烧了。<br/><br/> 余锡裕其实并没有睡著,只是实在太难受,躺著起不了身,白染 m-o 他额头,他自然就睁开了眼睛,那双眼睛也是红红的没精神。<br/><br/> 白染说:“我太笨了,都不知道你病了,现在觉得怎麽样?怎麽突然就病了呢?”<br/><br/> 余锡裕自己知道是昨晚上出去吹冷风著的凉,但是不好意思直说出来,吞吞吐吐地说:“也不是什麽大病拉,就是有点发热,鼻子有点难受。”<br/><br/> 两个人的车站141<br/><br/> 这里没有体温计,白染就把手伸到余锡裕的衣服里, m-o 到他的 x_io_ng 膛更是火热的,说:“看来你烧得厉害,不吃药是不行的,哪里能找到药?”<br/><br/> 余锡裕说:“不用那麽麻烦,我身体很好的,用不著吃药。”<br/><br/> 白染说:“高烧不退很危险的,哪能不吃药?”他先去烧了热水,喂著余锡裕喝下一杯水。再接著追问,余锡裕就告诉了他卫生站的方位。<br/><br/> 卫生站就在小学校院子的背後,一间小屋子。白染也不需要问路,直接过去。只过了昨天一个晚上,再出去时,走在路上的感觉就变得很不一样,他跟余锡裕的关系发生了变化,就觉得天的颜色都好像不同了。<br/><br/> 卫生站的条件比较简陋,负责的是个年轻媳妇,叫郝爱红,只在县里受过最简单的一些训练。白染心里有些惴惴,对卫生站充满了怀疑。到了地方,进屋一看,比想象里好上不少,整个屋子里里外外都粉得雪白,至上看上去很有“卫生”的感觉。<br/><br/> 郝爱红当时正在屋里,弯著腰不知道正忙著什麽,听到脚步声,转头过来看到是白染,也没什麽反应,对著旁边的一个架子上指了一下,说:“是小余感冒了?药在那边。”<br/><br/> 白染疑惑著过去一看,架上码著一排一模一样的纸袋子,拿起一袋,说:“这个……”<br/><br/> 郝爱红说:“没问题的,这个药是县里送来的特效药,专治伤寒发烧什麽的,最近生病的人太多,传染 xi_ng 的,吃几服<br/>\t\t\t\n\t\t\t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