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了母亲的姓氏，文月。哥哥名字改过一个字，秦武阳，秦文月。<br />
“秦武扬，”张怀予笑了笑，“改了名字里面一个字，还能剩一个字跟妹妹一块儿。不过，秦武阳，秦文月，陆曜辰。这?个秦海临还挺有?野心啊，三个子女，分别对应日月星是吧。”<br />
周平听了这?个结论?，竟然一时之间也不觉得十分震惊，反而他有空安下心看了看刚才没看清的电脑。电脑页面还停在关键词上面，自特长者、无穷符号的讨论度往下，是一些狗血剧情、无?厘头猜想?的词条，难怪刚才张怀予自动忽视了。而“这个世界才是谬误”，才排到第五。<br />
*<br />
*<br />
“怎么了，忽然聊起我妹妹的事？”秦武扬像是终于想?好了防守的策略，重新回到“妹妹”话题的探讨时，神?态自若了许多。“我妹妹确实在l大学工作，但是，这?跟秦朗的案子没有?任何关系吧？”<br />
“不好意思，这?一点就不方?便透露了。”李澈倒是直接中断了这?一话题，试探的目的已?经?达到，就看对方?是否露出马脚了。“按照您提供的行程与时间，还无?法完全排除您的嫌疑。如有当天能证明您确实一直在河边某一地点钓鱼的证据，请随时联系警方?。”<br />
“但是，你们也不能单凭我当天开车往河边方?向去过，就认为我是嫌犯吧？”<br />
“秦朗的尸体手中紧握一枚价格不菲的纽扣。”张怀予出示了证物照片，“你对这?枚纽扣有?印象吗？”<br />
秦武扬摇头，“没有?，我没留意过这?种东西。”<br />
“根据秦朗的社?会关系，他能接触到的人里面，大概只有?你的衣服上，可能会有?这?种纽扣了。加上你恰好在秦朗判定死亡的时间内开车往河边去。道路监控我们也看过了，你的车大概在足足五十七分钟以后?才再次出现在返程路上，当时你坐在副驾。”<br />
“是，我滑了一跤受伤了，打电话找的司机，司机开车送我回去。”<br />
“五十七分钟秦先生，你有?作案的时间。”<br />
“不，但我没有?动机。”秦武扬的状态比刚才更放松，“秦朗在我父亲公司尚未上市的时候，我就招揽他过来工作。当时他的右脚还有?些问?题，我也说过，我看这?个人仗义，又老实，不但让他有?份正?经?工作，还出钱帮助他做了手术，让他可以正?常行走。我为什么要杀害秦朗呢？他死了，对于我有?什么好处？”<br />
“这?好处，你可能是清楚的。”张怀予敲了敲桌面，“你很关注特长者。”<br />
所以，秦武扬是否通过周平的眼睛看过了那封邮件？<br />
“是，那又如何？我关注特长者，只是单纯地对这?个现象很感兴趣。这?跟动机有?什么关系？”<br />
“秦朗是特长者，对吧？”<br />
“他……应该是。”秦武扬可能是聊到了自己的舒适区，已?经?开始靠在椅背上，“他跑的速度比常人快，这?也是我很赏识的特长。”<br />
“那，您是特长者吗？”<br />
“我不是。”秦武扬几乎要秀一下他所擅长的董事长常用坐姿，但因椅子条件不匹配而作罢。“如你们所见?，我没有?什么独特的生理特长，也没有?‘代?价’。”<br />
李澈点点头，“好的，请您随时配合警方?行动，最近不离开l市。”<br />
“没问?题，我这?边的律师也可以随时联系。”<br />
“还有?一件事。秦朗死前有?与他人搏斗的痕迹，您的伤。”李澈指了指他的左臂示意，“还请配合我们的法医做个伤情鉴定。”<br />
“可以。”秦武扬应允得很快，恐怕伤口已?经?做过处理，无?法鉴定为利器划伤了。他站起来时，俯视的目光扫视四周，“是——”他拖长了点音，“上次那位周平法医吗？”<br />
一种，你们已?经?明牌，但看不懂我的底牌的挑衅。<br />
“不，不是，他病了，只能在家?看书休息。”张怀予把手中的笔攥紧了几分。<br />
*<br />
逻辑是一种两头的通路。<br />
如今想?明白了文月是谁，便可以想?明白崔景为什么会这?么巧参加招聘会成为志愿者，又可以想?明白那个居民楼八楼顶层手持录像设备身高?一米六左右的女性，以及她跟踪拍摄陆曜辰的理由，也能发现谁文采出众，颇有?气质，年龄不大，擅长模仿字迹，还能想?明白崔华的爱好与行程被谁透露……<br />
周平在观察室看着电脑屏幕出神?。<br />
直到李澈和张怀予进来。<br />
“这?下子，看他对自己妹妹的态度，秦武扬应该乱了阵脚了。”年觉明颇有?信心，“接下来就是要看好文月的行踪，这?出激将法，一定让他们露出马脚。”<br />
“但是他们到底找到了谁，要做什么，完全无?法揣测，这?始终是个隐患。”李澈眉头倒更为紧蹙了。<br />
“还有?个奇怪的事，我直觉跟他们要找的人有?关。那就是，秦武扬特长的‘代?价’到底是什么？”<br />
张怀予坐在一言不发的周平身边，发现他盯着已?经?息屏漆黑的电脑屏幕出神?。<br />
“他或许真的没有?‘代?价’。”冷不丁，周平冒出来一句十分不符合“常识”的话，一时令人费解。<br />
“从?前，人们提起特长，总会提起相应的‘代?价’，这?两个关键词如影随形。”周平碰了碰电脑，屏幕亮起，依然是刚才关键词分析的页面。“而所有?与无?穷符号相关的案件，无?论?是报道还是群众讨论?度，特长一词高?居首位，‘代?价’一词甚至没有?在前十里面。”周平回过头来，“或做手术矫正?，或是痛觉缺失，这?些死去的特长者的‘代?价’，没有?人讨论?，似乎对案件毫无?影响。”<br />
如假象可以淹没真相，那么“无?”也可以隐藏“有?”。<br />
“秦武扬的特长可能真的没有?‘代?价’，其中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，但不清楚是否有?人理解这?一现象的成因。而这?或许也是他想?要传达出去的信息之一？他想?要找到类似的特长者？”<br />
也许，这?就是他所言的，“世界的谬误”？<br />
第61章 无鬼1<br />
“不匹配？”年觉明扯过报告, 极度诧异，“这个信息我们隐藏得这么好，怎么可能？纽扣上的另一组陌生的dna数据, 与秦武扬不匹配？”<br />
老刘无奈地点点头，“没错, 刚才我们检查他手上的伤口时, 按照你们说的, 取到的样本，不可能有误。”<br />
那可还?真奇了怪了。年觉明抓耳挠腮, 看向李澈，李澈没什么反应，可能是在思考, 于是他没有敢吵, 转而看向似乎过于淡定的周平, “哎，博士，有没有一种?技术手法……”<br />
“没有。”周平知道他想?问出?些什么荒谬的问题。<br />
“我仔细想?了一下, 秦武扬只是看到了纽扣，应该是不知道上面有一组陌生的dna信息这件事吧。好吧, 就算博士可能打电话的时候说到过或者怎么样，他应该也没有办法提前做准备吧？有这种?技术手段吗？”金菲觉得不可思议。<br />
“没有这种?技术手段。”周平的笑容有些疲惫。<br />
“但有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人?。”李澈发?话了。<br />
“组长，”周平抬起头, “你是想?说文月？”<br />
“啊？”年觉明的嘴还?是欠, “怎么的，自五旬老妇为儿谋划杀人?猜想?推翻以后，又有文科少女反杀持刀保安为兄除叛徒的精彩桥段？”<br />
听着还?是挺精彩一桥段的。<br />
“调查文月的行踪吧。”<br />
“不，真能是文科怪力少女这种?情况？”<br />
“别说啊, 组长，自从我们开始关注文月以后，有些东西看起来真就不一样了。”张怀予一直在反复播放一段十秒左右的视频。完整视频是从l大?学招聘会的摄影负责人?那里取得的，将所有与崔景有关的镜头找了出?来，其中?这十秒，有拍到文月。这十秒，可以看见画面左侧后方文月正在跟崔景说着什么，能对得上她的口供——经过了招聘会现场，鼓励了崔景几句。<br />
在这段影像中?，可以看见文月手中?拿着几个文件袋，她刚一入镜，就在扶起崔景倚放桌边将要倒下的背包。<br />
“这样看，是不是她可以趁这个动?作把刀放进崔景背包里？”<br />
“可能性不大?。我正在反复看，首先她没戴手套，崔景发?现刀的时候没有任何包裹的，她会留下指纹。”张怀予及时否定。<br />
“她用文件袋装着刀，往包里倒呢？”<br />
“这么大?的动?作过于明显，不像。”<br />
“又或许她手指上涂了透明指甲油，没留下指纹呢？”<br />
“你开始看推理小说了？”李澈的提问同他的眼神一样锐利地扎过来。<br />
“呃，那个，主要是看推理小说的解说。”年觉明没好意思说是开头旁白?“注意看这个女人?叫小美”的那种?。<br />
“少看。”
“秦武扬，”张怀予笑了笑，“改了名字里面一个字，还能剩一个字跟妹妹一块儿。不过，秦武阳，秦文月，陆曜辰。这?个秦海临还挺有?野心啊，三个子女，分别对应日月星是吧。”<br />
周平听了这?个结论?，竟然一时之间也不觉得十分震惊，反而他有空安下心看了看刚才没看清的电脑。电脑页面还停在关键词上面，自特长者、无穷符号的讨论度往下，是一些狗血剧情、无?厘头猜想?的词条，难怪刚才张怀予自动忽视了。而“这个世界才是谬误”，才排到第五。<br />
*<br />
*<br />
“怎么了，忽然聊起我妹妹的事？”秦武扬像是终于想?好了防守的策略，重新回到“妹妹”话题的探讨时，神?态自若了许多。“我妹妹确实在l大学工作，但是，这?跟秦朗的案子没有?任何关系吧？”<br />
“不好意思，这?一点就不方?便透露了。”李澈倒是直接中断了这?一话题，试探的目的已?经?达到，就看对方?是否露出马脚了。“按照您提供的行程与时间，还无?法完全排除您的嫌疑。如有当天能证明您确实一直在河边某一地点钓鱼的证据，请随时联系警方?。”<br />
“但是，你们也不能单凭我当天开车往河边方?向去过，就认为我是嫌犯吧？”<br />
“秦朗的尸体手中紧握一枚价格不菲的纽扣。”张怀予出示了证物照片，“你对这?枚纽扣有?印象吗？”<br />
秦武扬摇头，“没有?，我没留意过这?种东西。”<br />
“根据秦朗的社?会关系，他能接触到的人里面，大概只有?你的衣服上，可能会有?这?种纽扣了。加上你恰好在秦朗判定死亡的时间内开车往河边去。道路监控我们也看过了，你的车大概在足足五十七分钟以后?才再次出现在返程路上，当时你坐在副驾。”<br />
“是，我滑了一跤受伤了，打电话找的司机，司机开车送我回去。”<br />
“五十七分钟秦先生，你有?作案的时间。”<br />
“不，但我没有?动机。”秦武扬的状态比刚才更放松，“秦朗在我父亲公司尚未上市的时候，我就招揽他过来工作。当时他的右脚还有?些问?题，我也说过，我看这?个人仗义，又老实，不但让他有?份正?经?工作，还出钱帮助他做了手术，让他可以正?常行走。我为什么要杀害秦朗呢？他死了，对于我有?什么好处？”<br />
“这?好处，你可能是清楚的。”张怀予敲了敲桌面，“你很关注特长者。”<br />
所以，秦武扬是否通过周平的眼睛看过了那封邮件？<br />
“是，那又如何？我关注特长者，只是单纯地对这?个现象很感兴趣。这?跟动机有?什么关系？”<br />
“秦朗是特长者，对吧？”<br />
“他……应该是。”秦武扬可能是聊到了自己的舒适区，已?经?开始靠在椅背上，“他跑的速度比常人快，这?也是我很赏识的特长。”<br />
“那，您是特长者吗？”<br />
“我不是。”秦武扬几乎要秀一下他所擅长的董事长常用坐姿，但因椅子条件不匹配而作罢。“如你们所见?，我没有?什么独特的生理特长，也没有?‘代?价’。”<br />
李澈点点头，“好的，请您随时配合警方?行动，最近不离开l市。”<br />
“没问?题，我这?边的律师也可以随时联系。”<br />
“还有?一件事。秦朗死前有?与他人搏斗的痕迹，您的伤。”李澈指了指他的左臂示意，“还请配合我们的法医做个伤情鉴定。”<br />
“可以。”秦武扬应允得很快，恐怕伤口已?经?做过处理，无?法鉴定为利器划伤了。他站起来时，俯视的目光扫视四周，“是——”他拖长了点音，“上次那位周平法医吗？”<br />
一种，你们已?经?明牌，但看不懂我的底牌的挑衅。<br />
“不，不是，他病了，只能在家?看书休息。”张怀予把手中的笔攥紧了几分。<br />
*<br />
逻辑是一种两头的通路。<br />
如今想?明白了文月是谁，便可以想?明白崔景为什么会这?么巧参加招聘会成为志愿者，又可以想?明白那个居民楼八楼顶层手持录像设备身高?一米六左右的女性，以及她跟踪拍摄陆曜辰的理由，也能发现谁文采出众，颇有?气质，年龄不大，擅长模仿字迹，还能想?明白崔华的爱好与行程被谁透露……<br />
周平在观察室看着电脑屏幕出神?。<br />
直到李澈和张怀予进来。<br />
“这?下子，看他对自己妹妹的态度，秦武扬应该乱了阵脚了。”年觉明颇有?信心，“接下来就是要看好文月的行踪，这?出激将法，一定让他们露出马脚。”<br />
“但是他们到底找到了谁，要做什么，完全无?法揣测，这?始终是个隐患。”李澈眉头倒更为紧蹙了。<br />
“还有?个奇怪的事，我直觉跟他们要找的人有?关。那就是，秦武扬特长的‘代?价’到底是什么？”<br />
张怀予坐在一言不发的周平身边，发现他盯着已?经?息屏漆黑的电脑屏幕出神?。<br />
“他或许真的没有?‘代?价’。”冷不丁，周平冒出来一句十分不符合“常识”的话，一时令人费解。<br />
“从?前，人们提起特长，总会提起相应的‘代?价’，这?两个关键词如影随形。”周平碰了碰电脑，屏幕亮起，依然是刚才关键词分析的页面。“而所有?与无?穷符号相关的案件，无?论?是报道还是群众讨论?度，特长一词高?居首位，‘代?价’一词甚至没有?在前十里面。”周平回过头来，“或做手术矫正?，或是痛觉缺失，这?些死去的特长者的‘代?价’，没有?人讨论?，似乎对案件毫无?影响。”<br />
如假象可以淹没真相，那么“无?”也可以隐藏“有?”。<br />
“秦武扬的特长可能真的没有?‘代?价’，其中的原因我们不得而知，但不清楚是否有?人理解这?一现象的成因。而这?或许也是他想?要传达出去的信息之一？他想?要找到类似的特长者？”<br />
也许，这?就是他所言的，“世界的谬误”？<br />
第61章 无鬼1<br />
“不匹配？”年觉明扯过报告, 极度诧异，“这个信息我们隐藏得这么好，怎么可能？纽扣上的另一组陌生的dna数据, 与秦武扬不匹配？”<br />
老刘无奈地点点头，“没错, 刚才我们检查他手上的伤口时, 按照你们说的, 取到的样本，不可能有误。”<br />
那可还?真奇了怪了。年觉明抓耳挠腮, 看向李澈，李澈没什么反应，可能是在思考, 于是他没有敢吵, 转而看向似乎过于淡定的周平, “哎，博士，有没有一种?技术手法……”<br />
“没有。”周平知道他想?问出?些什么荒谬的问题。<br />
“我仔细想?了一下, 秦武扬只是看到了纽扣，应该是不知道上面有一组陌生的dna信息这件事吧。好吧, 就算博士可能打电话的时候说到过或者怎么样，他应该也没有办法提前做准备吧？有这种?技术手段吗？”金菲觉得不可思议。<br />
“没有这种?技术手段。”周平的笑容有些疲惫。<br />
“但有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人?。”李澈发?话了。<br />
“组长，”周平抬起头, “你是想?说文月？”<br />
“啊？”年觉明的嘴还?是欠, “怎么的，自五旬老妇为儿谋划杀人?猜想?推翻以后，又有文科少女反杀持刀保安为兄除叛徒的精彩桥段？”<br />
听着还?是挺精彩一桥段的。<br />
“调查文月的行踪吧。”<br />
“不，真能是文科怪力少女这种?情况？”<br />
“别说啊, 组长，自从我们开始关注文月以后，有些东西看起来真就不一样了。”张怀予一直在反复播放一段十秒左右的视频。完整视频是从l大?学招聘会的摄影负责人?那里取得的，将所有与崔景有关的镜头找了出?来，其中?这十秒，有拍到文月。这十秒，可以看见画面左侧后方文月正在跟崔景说着什么，能对得上她的口供——经过了招聘会现场，鼓励了崔景几句。<br />
在这段影像中?，可以看见文月手中?拿着几个文件袋，她刚一入镜，就在扶起崔景倚放桌边将要倒下的背包。<br />
“这样看，是不是她可以趁这个动?作把刀放进崔景背包里？”<br />
“可能性不大?。我正在反复看，首先她没戴手套，崔景发?现刀的时候没有任何包裹的，她会留下指纹。”张怀予及时否定。<br />
“她用文件袋装着刀，往包里倒呢？”<br />
“这么大?的动?作过于明显，不像。”<br />
“又或许她手指上涂了透明指甲油，没留下指纹呢？”<br />
“你开始看推理小说了？”李澈的提问同他的眼神一样锐利地扎过来。<br />
“呃，那个，主要是看推理小说的解说。”年觉明没好意思说是开头旁白?“注意看这个女人?叫小美”的那种?。<br />
“少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