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\n\t\t\t\t 而且还为他介绍了18床。<br/><br/> 18床那个胰腺癌晚期的年轻人不叫什么建华,他叫季羽易。祁蒙竹打算用药物注射的方式送走他,董泉鸣替他调配药物。一边调配,他一边安慰祁蒙竹:“不需要紧张……把针头插进点滴管就可以了。他不会感到痛苦的……你会做得很好的……”<br/><br/>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差点被许驼杀掉的经历。那个人也是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安慰我,让我不要怕。<br/><br/> 祁蒙竹带着药物,朝着18床的病房去了。<br/><br/> 我准备回休息室,把止痛剂给许驼。<br/><br/> “你不来看吗?”董泉鸣问我。前方,祁蒙竹已经走进了病房。<br/><br/> “没兴趣。我和我朋友过一会儿就走了。”<br/><br/> “真的不来吗?”他微笑着看我。<br/><br/> “不了。”<br/><br/> “太可惜了。”<br/><br/> ……有什么可惜的?<br/><br/> 我隐约觉得不对。董泉鸣站在我和休息室之间的走廊上,不打算放我过去。走廊两侧都堆满了病床,上面躺着熟睡的人们,这些病床将走廊的空间积压得很窄,我想绕过他,就必须蹭着一张床挤过去。<br/><br/> 走廊灯已经关了。昏暗的空间里,我努力在不碰到病人的情况下挤过病床。<br/><br/> 但还是难免碰到了。<br/><br/> “抱歉……”我轻声和那人道歉,担心他被我弄醒。然而,病床上什么动静都没有。<br/><br/> ——月色从走廊边的窗户洒进来,落在那人的脸上。我惊愕地僵住了动作。<br/><br/> 那不是张活人的脸。<br/><br/> 他已经死了。男人惨白的脸上能看见青色血管的脉络,他的嘴巴微微张着,舌头像吊死的狗那样淌出来。<br/><br/> 不止是他。<br/><br/> 两侧病床上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,没有睡梦中该有的均匀呼吸。那些寂静的病床、甚至寂静的病房,里面所有的人,在我们来之前都已经死了。<br/><br/> “啊……”董泉鸣发出了一声听不出是轻叹还是轻笑的声音,“被发现了呢。”<br/><br/> “——许驼!”我立刻用最大的声音喊。结果这时候,背后传来了脚步顿住的声音。<br/><br/> 我转过头——在我身后,那个来过办公室的老医生正惊讶地站着,手拍着胸口。<br/><br/> “吓死了我……”老人喃喃道,“怎么突然这么大声音……这里可是医院啊。”<br/><br/> “快跑!”我对他说。<br/><br/> 老人的眼神像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他看看我,再看看董泉鸣。紧接着,他说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窖的话。<br/><br/> “——怎么还没处理掉他啊,小董?”<br/><br/> 第11章<br/><br/> 几乎是一瞬间,我做出了判定,拽下走廊推床上的床单抛向董泉鸣,人转身冲向那个老人。<br/><br/> 在什么情报都没有的情况下,我只能判断老人的威胁性要比董医生来得小。<br/><br/> 就在我快要冲到他面前时,老人从白大褂里抽出了类似遥控器的东西。毕竟也在痕迹研究所工作,对于基础的武器都有点了解,我立刻再拽下一条床单裹在自己的手臂上,扑向老人。<br/><br/> 果然是电击枪!<br/><br/> 这东西绝对被改装过,启动时电火花的噼啪声比正常电击枪响很多。电击枪第一下扎在我手上,被裹了几层的床单挡住了。这时候没心情和他讲究尊老爱幼了,我顺势用白布罩住他的头,趁他挣扎时拧过他的手腕,将电击枪对准老头自己的喉结。<br/><br/> 电火花的噼啪声响了两秒,他整个人失去了反抗。<br/><br/> 我在心里计时——五秒。<br/><br/> 电击枪在我手里,另一边,被床单遮蔽视野的董泉鸣如果要冲过来帮同伴制服我,至少需要五秒。<br/><br/> 我还需要五秒,只要再拖延出五秒的时间,我就能冲到回字形走廊的另一侧——<br/><br/> 小时候,孩子们在学校里打闹,都玩过同样的一个游戏,就是绕着柱子追赶。追赶者往左,被追的人就往右,只要保持<br/><br/>\t\t\t\n\t\t\t\n\t\t\t', '\t')('<!--<center>AD4</center>-->\n\t\t\t\t这个平衡,理论上就永远不会被追上。<br/><br/> 回字形的病房楼,无非是中间多了根巨大的“柱子”罢了。<br/><br/> 董泉鸣已经向我冲了过来。此时脑海中无数杂乱的信息被疯狂过滤——他还有多少同伙?是不是有同伙潜伏在走廊两侧的临时病床上、和病人混在一起?许驼呢?是丢下我跑了,还是也遇到了麻烦?祁蒙竹那边情况如何?……<br/><br/> 我一边逃跑,一边将走廊两侧的临时病床横过来挡在身后,堵住他追击的路线。双方的距离被拉开了,我成功跑过下一个回字拐角,从他的视野中消失。<br/><br/> 许驼还没有和我详细说过这个群体的性质,我只能勉强把他们理解为杀手组织,当然这个理解肯定不准确。<br/><br/> 许驼和杰克曼都有格斗能力,其他人呢?刚才的老头被我放倒,是我运气好,还是说他们之中也有不擅长格斗的人?<br/><br/> 我找到躲藏的地方,保持寂静。很快,董泉鸣就翻过那些推床追了过来。<br/><br/> 他看向左侧的安全出口,那扇门还在微微晃动。从董泉鸣的角度看,就像我已经从这个安全出口逃走了一样。<br/><br/> 接着,他走向安全出口的门。<br/><br/> ——成功了。只要他被那扇门引诱,向安全出口走去,我的计划就算成功了。<br/><br/> 一步,两步……<br/><br/> 他站在门口,透过门上的玻璃向楼梯间望去。就在我以为他会开门查看时,他突然转身蹲下,直直盯住躲藏在几张推床下的我。<br/><br/> “你是想趁我去安全出口的时候偷袭我吗?”他问。<br/><br/> “是啊。”我笑了。<br/><br/> 下一秒,我狠狠拽回手上的线。那是根透明的长绳,一头盘成活结摆在安全出口前,另一头拽在我手里。<br/><br/> ——这是某张病床边的输液管。<br/><br/> 透明的输液管本身又细又难辨别,加上走廊昏暗。董泉鸣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一只脚踩在了绳圈里,瞬间,输液管紧紧勒在他的脚踝上,地上还有流淌的药水——董泉鸣失去平衡,摔倒在地。<br/><br/> 我立刻冲出床下,推动推床用力撞向他。伴随滚轮声,床脚的铁管撞在他头上,他发出闷哼声。正当我准备撞第二次的时候,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。<br/><br/> ——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。<br/><br/> 我甚至来不及意识到他的存在,后脑就挨了重重一棍——人的头部被重击时,会听见很奇怪的声音,不是“咚”声,而是像金属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不息的铿锵声。<br/><br/> 我倒了下去。偷袭我的人走到我身边,铁杆子被他拖在地上,发出难听的沙沙声。<br/><br/> 袭击我的武器,是一支输液架。<br/><br/> 被重击的后脑突突地涨疼。我第一次吃这种硬伤,视野震荡许久才稳定下来。<br/><br/> “小羽?”董泉鸣讶异地看着那家伙,“你怎么醒了?我送去的人你收到了吗?太好了,哥哥还担心你会不会……”<br/><br/> 话没说完,他就被这个人一拳打翻在地。我隐约能从他的背影判断年纪,这个人很年轻,可能才十八九岁,穿着满是铆钉的皮衣皮裤,露出的肩膀上有着一大片狰狞的眼镜蛇纹身。<br/><br/> “烦死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你有个卵用?”<br/><br/> “别担心哥哥了,你真的没事吧?”董泉鸣捂着脸爬起来,关切地看着少年。那人显然不领情,一脚把他踢开,走到我的身边。<br/><br/> 我还没办法爬起来,头沉得像是灌了铅<br/>\t\t\t\n\t\t\t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