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露不仅抱我，还亲我！！”豆豆眼熊趾高气昂。<br />
“嘘，嘘！”<br />
神祇伸手，示意与豆豆眼熊休战，他屏息凝神，半跪半坐，悄悄凑到襁褓前面。<br />
小婴儿睁开眼。<br />
神祇最先与这双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眼睛对视，那么干净、纯粹，没有后来疲惫与麻木，也没有一心求死的寂静无澜。<br />
他的办法成功了？<br />
神祇手指发抖，连声呼唤好些次小婴儿的名字，引得后者不满张开手。岂料神祇变本加厉伸出食指，轻轻放在小婴儿的掌心。<br />
豆豆眼熊：“干嘛打扰成露睡觉。”<br />
本是条件反射的握力，却令这位古神沉寂千年的心再一次咚咚直跳。<br />
“刘成露！刘成露！”<br />
神祇总喜欢连名带姓叫人，即便对方变成记忆全失、不记得自己的小宝宝，他笑得无比张扬，却同时充满无尽的爱与怜惜。<br />
小婴儿懒得回应，他闭眼，似乎再次陷入睡眠，但并未松开神祇的食指。<br />
豆豆眼熊吃醋。<br />
豆豆眼熊嫉妒。<br />
豆豆眼熊笨拙靠向前，挪动至枕头，毛茸茸熊爪放在小婴儿另一只手边，它屏住呼吸：即便这动作瞧着如此滑稽，毕竟它就是只毛绒棉花玩偶熊啊！<br />
神祇的注意力同样落来。<br />
豆豆眼熊没有心脏。<br />
可它觉得心快要从三瓣嘴里冲出去。<br />
它闭眼，睁眼。<br />
它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。<br />
“……”<br />
直到小成露崽崽那软乎乎、热滚滚的小手，同样握住了它。<br />
第37章<br />
小学总是会提前放学, 上加时课要交一笔钱，大部分家长怕老师会讲新课，哪怕家里有人接送, 所以掏钱也得给孩子报名。<br />
你也学他也学，导致一个班都在学，放学了也等于没放。<br />
虽然孩子们有怨言, 但目前还是把老师命令当圣旨的年纪，哪敢有任何反抗。<br />
除去某个有点特立独行的学生。<br />
讲台上，老师翻开花名册，名字挨行点过去, 教室内此起彼伏的到就跟放养的鸭子一样聒噪，直到老师遇到了“减速带”。<br />
“刘成露？”<br />
“刘成露同学到了没有？”<br />
教室里静悄悄。<br />
老师用教棍点点花名册：“刘成露去哪里了？去厕所还没回来吗？”<br />
“……”<br />
依旧鸦雀无声。<br />
老师是加时课的实习老师，他对各个班情况还不太清楚，以为叫刘成露的小孩是去操场玩没回来, 刚想让别的同学去找。<br />
“老师……”<br />
坐在边上的小女孩颤巍巍举起手：“刘成露他没有报名加时课。”<br />
实习老师合上花名册, 目光从几乎满员的教室扫过, 再次向那举手的同学确定。<br />
“什么时候取消的？”<br />
“一直, 刘成露一直都是这样，”教室里顿时炸开锅, 大家叽叽喳喳，“他不上任何加时课，小学刚开始就不上。”<br />
“啊真好啊，我也想出去玩。”<br />
“就是就是！”<br />
“但你们知道吗，昨天隔壁小学有个跟我们同龄的小孩跳河淹死啦！”<br />
“哇！好吓人, 然后呢，然后呢！”<br />
“你也想去跳河吗？”<br />
童言无忌，却听得让人胆战心惊, 实习老师抬手敲击黑板：“大家安静。”<br />
这堂课，实习老师教得并不安稳。<br />
说他年轻气盛也好，太过死板也罢，一位学生无缘无故“缺席”加时课，总之实习老师的心里噎得紧，他离校后沿着步行道往家走，途中会经过一个儿童乐园。<br />
秋天了，天黑得早些。<br />
夕阳斜斜挂在天幕，就剩半点惨橙发黑的边缘，没了任何照明作用，瞧着怪渗人。<br />
实习老师视线无意往儿童乐园内瞥。<br />
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<br />
秋千摇晃，铁链动静刺耳。<br />
由于秋千并不放在乐园入口处，实习老师最开始没发现那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。<br />
他往里走了走。<br />
“吱呀——吱——”<br />
因年久失修导致的卡顿声消失，实习老师环顾四周。他还没找到秋千架在哪，脚步声响起，孩子嗓音传来：“老师好。”<br />
“诶？！”<br />
冷不丁一声吓得实习老师往后半步，他低头，背着大书包的孩子正往乐园门口走。<br />
“等下，你是哪个学校的？怎么现在还没回家，你家长呢？”<br />
实习老师伸手，在他以为会碰触到小男孩的肩膀时，手底仿佛有无形屏障，硬生生隔开避免两人肢体接触。<br />
感觉只是瞬息。<br />
快到实习老师根本未察觉。<br />
他还以为是自己距离预估错误，身体中心失衡往前倾，踉跄几步扶住旁边树干才没摔倒，心有余悸抬头。<br />
小男孩转身：“……”<br />
最先吸引实习老师目光的却是一只棕色玩偶熊。<br />
很大，足以覆盖住小男孩身子，毛毛茸茸，毛发多得蓬松，将小男孩的肩膀后背乃至于单穿短裤的小腿都覆盖得严实，看得人不由得愣住。<br />
熊？<br />
玩偶熊？<br />
等等。<br />
哪所小学允许学生带着玩具去学校？<br />
实习老师打量他，视线触及小男孩紧抿的唇，他忽然福至心灵：“刘成露同学？”<br />
小男孩点点头：“老师好，老师再见。”<br />
“等等，等一下！”<br />
实习老师忙挺直身子，提在手里的塑料袋哗啦，里面玻璃瓶碰撞咣当，他也来不及检查酒瓶是否破损，赶紧伸手拦住。<br />
“刘成露同学，你的家长呢？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在这里，怎么不去上加时课……”<br />
追问一股脑儿砸来。<br />
你感觉到茉莉收紧胳膊，毛茸茸的熊爪捂得你后背有些出汗，你抬手反握住他进行安抚，仰头打量这个奇怪的大人。<br />
“在家里，我喜欢，不愿意。”你一板一眼回答实习老师的问题。<br />
可他非但没有放过你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掏出手机，让你跟家里打电话。<br />
“太晚了，小孩子不能独自待在外面，等会天黑以后会非常危险，老师陪你，家里人接到你再——”<br />
“有人来接我，”你打断他，示意实习老师看搭在你肩膀的茉莉，“就是它呀。”<br />
“什么……”<br />
实习老师好像不能理解，他表情变得很微妙，再次向你强调：“家人，家长，监护人，懂不懂？”<br />
你不懂，默默抱紧茉莉，对你来说茉莉就是家人。<br />
最后还是实习老师打破蔓延的沉默。<br />
“那这样吧，我带你回学校门岗，你家长什么时候能来接你？”实习老师过来拉你，手指伸到半道，却怎么也落不到你身上。<br />
你已经习以为常，后退半步，趁着他翻看手掌，你提起茉莉就往儿童乐园里面跑。<br />
“喂，刘成露同学！等一下！”<br />
儿童乐园靠着小树林。<br />
眼下这个季节，叶子还没落，单单变了颜色，影影绰绰，厚实得连光都透过。前几天刚下过雨，土壤软绵，踩上难免会让人身摇体晃。你人小重心又低，再借助灌木丛的掩盖，几乎很难发现你。<br />
“刘成露？你在哪？喂，你没有见过我吗？我是你的代课老师啊！”<br />
“喂——树林里面危险，快出来，老师不是坏人！”男人还在外面喊着。<br />
你低头收拢茉莉，下巴靠在它肩膀，它反手抱住你，毛茸茸身体散发暖意，驱散秋夜凉风。<br />
“茉莉。”<br />
听到你小声呼唤，它毛绒爪靠来，但你还是遵守跟哥哥的约定，在外面不能与茉莉讲话，捂住嘴巴静静等那奇怪的大人离开。<br />
实习老师还在外面呼唤。<br />
你歪头，小熊毛茸茸熊爪护住你，它身上的气息有太阳公公的香气，闻着让你极其安心。<br />
茉莉是你的小熊。<br />
从你记事起，茉莉就一直陪着你。<br />
哥哥说，茉莉就是为刘成露而生的。<br />
你只是反应比同龄人慢半拍，但你并不傻，你知道正常的玩偶熊不会讲话，更不会做饭，更更不会每天晚上与哥哥争夺谁抱着你睡觉的权利。<br />
玩具店那些小熊都呆呆的，你不喜欢。<br />
你喜欢茉莉。<br />
不过，哥哥很排斥你与茉莉亲亲，他总会单手抡起玩偶熊，咻地丢到床角，吧唧吧唧狂啵你，然后把你抱在怀使劲揉啊揉。<br />
你觉得哥哥有点癫。<br />
但你不敢讲。<br />
“刘成露，刘成露，你在哪里？你不来我就要报警了，会有警察叔叔来找你。”<br />
茉莉用软鼻头蹭蹭你。<br />
你被它绒毛蹭得发痒，忍不住眯眼，双手捂住嘴巴，也学着它动作，用脸蛋贴住玩偶熊的，呼噜呼噜回蹭它。<br />
“刘成露同学？我真的要报警了，我要报警了！”实习老师打开手电光，光芒从你脚边滑过照到对面树干，又落到更远的丛林。
“嘘，嘘！”<br />
神祇伸手，示意与豆豆眼熊休战，他屏息凝神，半跪半坐，悄悄凑到襁褓前面。<br />
小婴儿睁开眼。<br />
神祇最先与这双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眼睛对视，那么干净、纯粹，没有后来疲惫与麻木，也没有一心求死的寂静无澜。<br />
他的办法成功了？<br />
神祇手指发抖，连声呼唤好些次小婴儿的名字，引得后者不满张开手。岂料神祇变本加厉伸出食指，轻轻放在小婴儿的掌心。<br />
豆豆眼熊：“干嘛打扰成露睡觉。”<br />
本是条件反射的握力，却令这位古神沉寂千年的心再一次咚咚直跳。<br />
“刘成露！刘成露！”<br />
神祇总喜欢连名带姓叫人，即便对方变成记忆全失、不记得自己的小宝宝，他笑得无比张扬，却同时充满无尽的爱与怜惜。<br />
小婴儿懒得回应，他闭眼，似乎再次陷入睡眠，但并未松开神祇的食指。<br />
豆豆眼熊吃醋。<br />
豆豆眼熊嫉妒。<br />
豆豆眼熊笨拙靠向前，挪动至枕头，毛茸茸熊爪放在小婴儿另一只手边，它屏住呼吸：即便这动作瞧着如此滑稽，毕竟它就是只毛绒棉花玩偶熊啊！<br />
神祇的注意力同样落来。<br />
豆豆眼熊没有心脏。<br />
可它觉得心快要从三瓣嘴里冲出去。<br />
它闭眼，睁眼。<br />
它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。<br />
“……”<br />
直到小成露崽崽那软乎乎、热滚滚的小手，同样握住了它。<br />
第37章<br />
小学总是会提前放学, 上加时课要交一笔钱，大部分家长怕老师会讲新课，哪怕家里有人接送, 所以掏钱也得给孩子报名。<br />
你也学他也学，导致一个班都在学，放学了也等于没放。<br />
虽然孩子们有怨言, 但目前还是把老师命令当圣旨的年纪，哪敢有任何反抗。<br />
除去某个有点特立独行的学生。<br />
讲台上，老师翻开花名册，名字挨行点过去, 教室内此起彼伏的到就跟放养的鸭子一样聒噪，直到老师遇到了“减速带”。<br />
“刘成露？”<br />
“刘成露同学到了没有？”<br />
教室里静悄悄。<br />
老师用教棍点点花名册：“刘成露去哪里了？去厕所还没回来吗？”<br />
“……”<br />
依旧鸦雀无声。<br />
老师是加时课的实习老师，他对各个班情况还不太清楚，以为叫刘成露的小孩是去操场玩没回来, 刚想让别的同学去找。<br />
“老师……”<br />
坐在边上的小女孩颤巍巍举起手：“刘成露他没有报名加时课。”<br />
实习老师合上花名册, 目光从几乎满员的教室扫过, 再次向那举手的同学确定。<br />
“什么时候取消的？”<br />
“一直, 刘成露一直都是这样，”教室里顿时炸开锅, 大家叽叽喳喳，“他不上任何加时课，小学刚开始就不上。”<br />
“啊真好啊，我也想出去玩。”<br />
“就是就是！”<br />
“但你们知道吗，昨天隔壁小学有个跟我们同龄的小孩跳河淹死啦！”<br />
“哇！好吓人, 然后呢，然后呢！”<br />
“你也想去跳河吗？”<br />
童言无忌，却听得让人胆战心惊, 实习老师抬手敲击黑板：“大家安静。”<br />
这堂课，实习老师教得并不安稳。<br />
说他年轻气盛也好，太过死板也罢，一位学生无缘无故“缺席”加时课，总之实习老师的心里噎得紧，他离校后沿着步行道往家走，途中会经过一个儿童乐园。<br />
秋天了，天黑得早些。<br />
夕阳斜斜挂在天幕，就剩半点惨橙发黑的边缘，没了任何照明作用，瞧着怪渗人。<br />
实习老师视线无意往儿童乐园内瞥。<br />
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<br />
秋千摇晃，铁链动静刺耳。<br />
由于秋千并不放在乐园入口处，实习老师最开始没发现那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。<br />
他往里走了走。<br />
“吱呀——吱——”<br />
因年久失修导致的卡顿声消失，实习老师环顾四周。他还没找到秋千架在哪，脚步声响起，孩子嗓音传来：“老师好。”<br />
“诶？！”<br />
冷不丁一声吓得实习老师往后半步，他低头，背着大书包的孩子正往乐园门口走。<br />
“等下，你是哪个学校的？怎么现在还没回家，你家长呢？”<br />
实习老师伸手，在他以为会碰触到小男孩的肩膀时，手底仿佛有无形屏障，硬生生隔开避免两人肢体接触。<br />
感觉只是瞬息。<br />
快到实习老师根本未察觉。<br />
他还以为是自己距离预估错误，身体中心失衡往前倾，踉跄几步扶住旁边树干才没摔倒，心有余悸抬头。<br />
小男孩转身：“……”<br />
最先吸引实习老师目光的却是一只棕色玩偶熊。<br />
很大，足以覆盖住小男孩身子，毛毛茸茸，毛发多得蓬松，将小男孩的肩膀后背乃至于单穿短裤的小腿都覆盖得严实，看得人不由得愣住。<br />
熊？<br />
玩偶熊？<br />
等等。<br />
哪所小学允许学生带着玩具去学校？<br />
实习老师打量他，视线触及小男孩紧抿的唇，他忽然福至心灵：“刘成露同学？”<br />
小男孩点点头：“老师好，老师再见。”<br />
“等等，等一下！”<br />
实习老师忙挺直身子，提在手里的塑料袋哗啦，里面玻璃瓶碰撞咣当，他也来不及检查酒瓶是否破损，赶紧伸手拦住。<br />
“刘成露同学，你的家长呢？为什么只有你自己在这里，怎么不去上加时课……”<br />
追问一股脑儿砸来。<br />
你感觉到茉莉收紧胳膊，毛茸茸的熊爪捂得你后背有些出汗，你抬手反握住他进行安抚，仰头打量这个奇怪的大人。<br />
“在家里，我喜欢，不愿意。”你一板一眼回答实习老师的问题。<br />
可他非但没有放过你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掏出手机，让你跟家里打电话。<br />
“太晚了，小孩子不能独自待在外面，等会天黑以后会非常危险，老师陪你，家里人接到你再——”<br />
“有人来接我，”你打断他，示意实习老师看搭在你肩膀的茉莉，“就是它呀。”<br />
“什么……”<br />
实习老师好像不能理解，他表情变得很微妙，再次向你强调：“家人，家长，监护人，懂不懂？”<br />
你不懂，默默抱紧茉莉，对你来说茉莉就是家人。<br />
最后还是实习老师打破蔓延的沉默。<br />
“那这样吧，我带你回学校门岗，你家长什么时候能来接你？”实习老师过来拉你，手指伸到半道，却怎么也落不到你身上。<br />
你已经习以为常，后退半步，趁着他翻看手掌，你提起茉莉就往儿童乐园里面跑。<br />
“喂，刘成露同学！等一下！”<br />
儿童乐园靠着小树林。<br />
眼下这个季节，叶子还没落，单单变了颜色，影影绰绰，厚实得连光都透过。前几天刚下过雨，土壤软绵，踩上难免会让人身摇体晃。你人小重心又低，再借助灌木丛的掩盖，几乎很难发现你。<br />
“刘成露？你在哪？喂，你没有见过我吗？我是你的代课老师啊！”<br />
“喂——树林里面危险，快出来，老师不是坏人！”男人还在外面喊着。<br />
你低头收拢茉莉，下巴靠在它肩膀，它反手抱住你，毛茸茸身体散发暖意，驱散秋夜凉风。<br />
“茉莉。”<br />
听到你小声呼唤，它毛绒爪靠来，但你还是遵守跟哥哥的约定，在外面不能与茉莉讲话，捂住嘴巴静静等那奇怪的大人离开。<br />
实习老师还在外面呼唤。<br />
你歪头，小熊毛茸茸熊爪护住你，它身上的气息有太阳公公的香气，闻着让你极其安心。<br />
茉莉是你的小熊。<br />
从你记事起，茉莉就一直陪着你。<br />
哥哥说，茉莉就是为刘成露而生的。<br />
你只是反应比同龄人慢半拍，但你并不傻，你知道正常的玩偶熊不会讲话，更不会做饭，更更不会每天晚上与哥哥争夺谁抱着你睡觉的权利。<br />
玩具店那些小熊都呆呆的，你不喜欢。<br />
你喜欢茉莉。<br />
不过，哥哥很排斥你与茉莉亲亲，他总会单手抡起玩偶熊，咻地丢到床角，吧唧吧唧狂啵你，然后把你抱在怀使劲揉啊揉。<br />
你觉得哥哥有点癫。<br />
但你不敢讲。<br />
“刘成露，刘成露，你在哪里？你不来我就要报警了，会有警察叔叔来找你。”<br />
茉莉用软鼻头蹭蹭你。<br />
你被它绒毛蹭得发痒，忍不住眯眼，双手捂住嘴巴，也学着它动作，用脸蛋贴住玩偶熊的，呼噜呼噜回蹭它。<br />
“刘成露同学？我真的要报警了，我要报警了！”实习老师打开手电光，光芒从你脚边滑过照到对面树干，又落到更远的丛林。